父亲的记忆----献给父亲节的一篇短文

时间:2023-11-14 来源:临江融媒

父亲的记忆

-Father's day-

献给父亲节的一篇短文


父爱沉默·我们常常忽略

DAD,YOU ARE IN MY HEART

MOST GREAT!

作者:于树刚

父亲的记忆是忧伤的。

1966年10月3日,我的父亲因病离世而去,享年70岁,现已55年了。

那时我正在临江一中高二读书。秋季里上级要求学校的学生都到农村参加短时的劳动,我们是被分配到四道沟的坡口村,这是鸭绿江上游的一个小山村。十月一日回家过节,第二天返回。记得,2号的早上起来到炕头看了看久病的父亲,轻轻地告诉他:我要回沟里了,还给他拉了拉被头盖好肩膀,咳!谁知这竟是我和他永别的时刻啊!

回到坡口村,时至半夜时分,带队的老师告诉我:“你家来电话了,你父亲病危,快回去吧!”我怀揣一块月饼,(那年的中秋节好像和十月一日国庆节挨着,学校发的月饼。)一个人踏上了回家的路。

由于适逢深秋的季节,又八月十五中秋节刚过,大大的月亮在群山,大地撒下了一片月光,明明光洁我却倍感惨淡。轻而有些凉的风吹动着路边的树木,婆娑的树影在月光的映照下不时地摇动,发出飒飒的声响,偶尔不时地还传来夜猫子的叫声!更增添了几分阴森!蜿蜒的山路,不足40华里可干走不完。这是我有生以来,第一次怀着忧伤和惧怕的心情,第一次走这样长的路!

我到家的时候,父亲已经咽气了,静静地躺在地上临时搭成的板床上。当时我没有哭,只是默默地看着他。安葬后,我背着家人落了不少的泪,那年我19岁。

我在姊妹中排行最小。父亲好五十多岁时有的我,老年又添子,倍加痛爱我。我小时候,他常常带我去钓鱼,但从不让我下到水深一点的地方,只准我在江边翻翻石头,抓蝲蛄或用毛巾做成兜兜捞小鱼玩,以致我生长在鸭绿江边却不会游泳。平日里有个头痛脑热,一般不吃药,都是父亲用他的大手给我揉捋按摩,好得很快。我不大时父亲就教我认字,背简单的诗句,以致我入学前就认得不少的字。

父亲病重时,常常跟我讲他的历史:他的祖辈是江苏宿迁人,清末闹长毛子(太平天国运动)时逃难到山东省掖县的驿道靠租种土地为生,后定居于此。父亲16岁闯关东来到临江,几经周折,多年奋斗,在鸭绿江边西船营大庙坎下开了一家夫妻小旅店。

父亲没上过学和读过私塾,靠自学识了不少的字,喜读书,尤爱诗词,我至今还留有他的藏书《增广考证白香词谱》《唐诗和解》《古今联语汇选》《古文观止》等等。父亲爱写毛笔字,开店年月常常一个人在登记店簿的小屋里练字,他有个黄铜的镇尺,至今记得上面的字是:位列上中下,才分天地人。我小时候临近春节时街上卖年画的居多,对联较少。街坊邻里求父亲写对联福字条幅春条的较多----那年月过大年不光是大门要贴,屋里炕上厨房水缸仓房鸡鸭鹅圈猪圈水井----要贴的地方很多。往往父亲将写好的,一卷卷的用“线麻”捆好,每捆都有小纸条,表明是谁家的以免拿错。有时父亲还和来取的人闹笑话:你可记准了,别把这“肥猪满圈”贴到炕头上了!----

父亲病故后先是安葬在西山的一个山岗上,十年后当地修水库,只好迁坟,地点是猫耳山主峰“俩耳朵”下的二磴台。那时我年轻,背着父亲的遗骨,沿着那笔直立陡的山坡爬上去,将其安葬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松林中,至1990年老母亲病逝后也合葬于此。随着岁月的流逝,陈年的腿疾使我爬不上山了,每次上坟回来都要躺几天,动不得。为此又在猫耳山下买了一块地,将父母坟迁了下来,并修缮一新,祭祀时汽车能到跟前,方便多了。

如今我虽已年过古稀仍常常怀念我的父亲,每每想到儿时,少年时父亲对我的痛爱,倍感温暖。父爱如山,他的恩,他的情,我永世难忘。

父亲的记忆永远留在我的心中。

END

临江融媒

编辑:王丹

责编:李鸣

审核:李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