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时院落

时间:2023-11-14 来源:临江融媒

儿时院落

作者:于树刚

儿时院落是一种记忆。它从岁月的深处穿越那幽静的四合院,石砌的围墙,高高的糖槭树……悠悠地走进我的记忆中。

   


儿时的院落前有门房,门房的西侧有黑漆漆的双开大门,后有东西厢房。宽宽的院子有用石子铺成的十字形小路,两棵高大的糖槭树下有一铁的洋压井,它边上有用洋灰砌成的长方形水池。青瓦,青砖的房,木框的窗,院落幽静别雅。

当春风吹来,儿时的院落里一片生机盎然。糖槭树上发出小小的嫩芽,布满枝头。欢快的各类小鸟在枝头跳来跳去:有瘦小单薄的红头皮,有肥胖笨拙的靠山红,连不常见的三道眉也赶来凑热闹。那时的我,常常一动不动地坐在树下的木凳上,悄然地观赏鸟儿的一举一动。当然也偶尔有它们拉的屎落在头上。不知为什么,春天里的糖槭树有时会顺着树干流出一种浓浓的汁来,你用舌头去舔,会有淡淡的甜味儿沁入口中,美极了。挖蚂蚁洞也是春天里多干的事,大人讲,过了惊蛰后,百虫都动了,可树都发芽了,小草都出了,怎么就不见爬的虫?于是就挖蚂蚁洞,偏偏物的巢又大多筑在院落四周的墙根,挖来抠去没见几只蚂蚁,却常常招来大人的训斥。

夏天真好!糖槭树已然婆娑有阴了。水这时就成了最好最好的戏物了,先是用木的栓堵上洋灰池的放水眼,压上一池的水,由于人小,那是跳着费力的一下一下压的,晒热了光身仅穿着一个兜腚的红色小裤衩在里洗澡和划拉水玩,一玩就是半天。我小名六子,在家排行最小,老疙瘩,父母格外疼爱我。家虽离鸭绿江,头道沟河都很近,也是不准到那去玩的,这也是造成我生在水边不会游泳的缘故。夏天里和泥也是有趣的,一种粘性很强的黄泥,我常将它捏成小人或各类小动物,最喜欢是捏小泥猪,做好后放在阳光下晒干,再涂上各样的色。可有一回,晚上忘收了,没盖,被突来的夜雨冲淋了,早上一看,本来完好的泥人,泥猪,都变成一堆堆小泥球了。

秋天到了,不冷不热。最惬意的是几个孩子一起玩“天下太平”。大家盘腿坐在地上,两个先玩,每人面前画一个田字格。定钢锤(现在叫石头剪子布),谁赢一次,就在田字格里画一笔,谁先写完“天下太平”谁胜,下一个孩子再上,那是很认真的,胜者也是很自豪的。秋天里最盼的是深秋季节,那时不感到秋风的萧瑟肃杀。随着那树叶都变的有些红色了,最盼的是它落下来,特别是遇到风吼雨激的夜晚,常是兴奋的睡不着,盼着天快亮,好去拾那满地的落叶,这为什么呢?我们当地小孩都喜欢玩一种“杠”的游戏,就是把各类树的叶撸一下,只留叶柄,两个人,一人拿一只,套在一起,齐喊一声“杠”一使劲,谁的断了谁就输了。往往是捡一大堆,撸干净叶子后,再用线捆起,一扎扎的,有时分给别的小朋友,那是很显摆的。

冬季来临了,糖槭树上没有了鸟,青瓦房上压了厚厚的雪,现在想想,总觉得那时比现在冷的多得多。井边是不让去了,连打滑溜哧都不让。大人告诫:那冰寒的铁井把是万万不能用手摸舌舔的,粘上就下不来了。

唯一好玩的是雪后堆雪人,用两颗煤核做眼睛,向大人要一个红红的干辣椒做鼻子,每每自豪的看着,等待大人的赞扬。当冬日快要过去的时候,就迎来了大年,儿时院落的春节不知为什么竟记不起穿得新衣,吃的美味及除夕夜的鞭炮声。就记得给父亲端着盛满浆子的碗,跟在身后各处贴对子。有一副至今记得——那是父亲严厉让背下来的:春风杨柳绿,冬雪梅花红。横批:大地回春。

逝水流年挡不住回忆,儿时院落承载我许多不忘的美好回忆 ,近70年过去了,挥之不忘,确常常给我温暖。临江镇解放街3委18组416号——我儿时的院落。


临江融媒

编辑:王丹

责编:李鸣

审核:李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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